和夏以晝約好的電影之夜,因連日的大雨延後再延後,這樣的連綿細雨著實比夏日的雷陣雨討厭,白晝也開始變得比夜晚短,世界睏了,冬天就快要來了。
她是怎麼發現冬天的?那一定是落葉像雪,風吹進眼睛裡會痛,打了第一個哆嗦的時候。就像她在尚未甦醒之時,就被他披上了那件大了好幾號的外套,上面留著夏以晝的溫度,比他的擁抱再冷一些。
然後她會看見夏以晝在眼前放大的笑顏,彎下腰捏了捏她的鼻子說:「我就說天行比臨空冷很多,風吹得你鼻子都紅了,小傻瓜。」
夕陽是橙色的,把他們的影子拉的很長,夏以晝領著她走到私人飛行器旁邊,他的飛行器不比白色的T-93氣派,牽著她的手卻很溫暖,她忽然想起了幾張泛黃的老照片,在某個想不起來是哪天的放學路上,夏以晝心血來潮拿起相機拍下的,也是兩道被路燈拉得長長的影子。
飛行器再次駛入了努特浮島,今晚的電影早在一週前就預訂好,自從夏以晝生日之後,他們就成了這裡的常客。
這次的電影是他挑的。年末的獵人考核忙得她只能匆匆回覆一句「都交給夏以晝安排」,而他也一如往常地使命必達、安排妥當,只待她的到來。
在特殊放映場停駛的飛行器似乎永遠只有他們一架,與愛人相伴,借了整面天空作為布幕,今晚,這裡便成了專屬他們的私人放映廳。
天還亮著,落日時分的天空昏昏欲睡,和電影開頭的場景相似,畫面裡一位優雅的老婦人在公園裡看書,平凡粗曠的男人向老婦人介紹了鴿子的名字,她則教他閱讀文學,不同世界的人們產生交集,最後成為了朋友。
這是一部復古樸實的作品,夏以晝好像總是喜歡看這種類型的電影。
「這部電影好長,等等還要去吃飯,我會來不及搭上末班車回臨空的。」明天還得去上班。瞄了一眼放映時間,她嘟囔著靠上他的肩膀,把他們一起蓋著的毯子往他的方向拉了拉。夏以晝順勢調整姿勢將她圈進懷裡,側頭靠在了她的身上,眷戀地蹭了兩下。